光影没调好,一段台词的情绪不到位,整个故事的氛围就散了。就算你有再强的导演功底,也得重新适应电影的节奏。”
“正因为觉得自己有能力,才想挑战更难的领域。”林清野放下茶杯,语气坦诚又带着自信,“我休息了两个月,不是单纯放松,而是把这几年拍电视剧的经验拆解开梳理。我发现好的叙事逻辑是共通的,只是电视剧需要‘铺展’,电影需要‘浓缩’。这两个月,我拉片分析了近五年的优秀电影,越看越觉得,我的能力不该只局限在电视剧的单集节奏里。”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回忆起创作中的细节:“拍剧的时,我尝试用电影化的长镜头拍老城区的早市。从巷口的包子铺,到巷尾的修鞋摊,跟着主角的脚步一镜到底,当时摄影师还劝我‘电视剧没必要这么耗,分镜拍更省时间’,可最终呈现的效果很好,观众说‘像在电影院看小电影,有沉浸感’。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我能把控住家庭剧的细腻情感,也想试试在电影的时长里,把这种情感做得更有冲击力。”
谭越看着他眼里的光芒。
那不是对未知的忐忑,而是对自身能力的笃定,还有对更高创作目标的渴望。
作为公司创始人,他太清楚林清野的价值:国内能同时兼顾“收视口碑”与“艺术表达”的电视剧导演本就稀缺,而林清野不仅做到了,还能不断突破自我,这种创作力正是电影部门急需的。
“你有这份底气,我很认可。”谭越的语气里满是肯定,“不过转型初期,我给你安排个过渡方案。先以‘电影导演储备’的身份加入电影部门,跟着郑通参与《天路》项目的筹备,从剧本围读、选角、勘景开始,熟悉电影的制作流程;同时你可以推进自己的电影脚本,公司会给你配专属的编剧和策划,帮你打磨故事。以你的能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独立掌镜。”
听到“能力”二字,林清野眼底的光芒更亮了,他从随身的深棕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小小的钟表图案,递向谭越时没有半分局促:“谭总,这是我休息期间写的电影脚本,叫《时光滴答》。我没按电视剧的思路写,特意压缩了人物线,只保留两个核心角色——老钟表匠和叛逆少年,重点放在他们的情感碰撞上,应该符合电影的叙事逻辑。”
谭越接过笔记本,指尖触到纸页上工整的字迹,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用心。
翻开脚本,故事缓缓铺展开:老钟表匠赵师傅守着祖传的“赵氏钟表店”,店里摆满各式各样的旧钟表,滴答声此起彼伏,他固执地拒绝电子表,觉得“电子表走得再准,也没有温度”。
直到叛逆少年林晓宇找上门,手里攥着爷爷留下的旧怀表,非要让赵师傅改成电子表,说“老掉牙的东西没人要”。
两人从最初的冲突。
赵师傅说“你这是糟蹋老物件”,林晓宇说“你这是守旧顽固”,到后来的理解:赵师傅发现少年改表,是因为想保留爷爷的回忆,却觉得旧怀表“丢人”。
少年也懂了,老钟表匠守着店铺,是为了纪念去世的妻子。
店里的每一块钟表,都是妻子生前和他一起修好的。最终,赵师傅精心修复了怀表,在表盘内侧刻上少年爷爷的名字;少年帮店铺开了线上店,让老手艺以新的方式延续。
脚本里没有复杂的人物关系,却处处是戳人的细节。
赵师傅修表时颤抖的指尖,是常年劳作留下的旧疾。
少年看到怀表里爷爷字迹时的停顿,眼底闪过的怀念......
林清野都特意标注了“需用环绕声强化氛围,让观众感受时间的流动感”。谭越越看越惊喜。
这不仅是个好故事,更能看出林清野已经在主动适配电影的创作逻辑,知道如何用细节替代台词,用镜头传递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