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声,格里森也急匆匆赶来了。
目睹这一切的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瞬间双目发红,扔下贵族头颅便要去海民厮杀在一起:
“背信弃义的混蛋!我就知道不能跟你们合作!”
“背信弃义,我们吗?”
海民们不甘示弱地抬起枪,瞄准了格里森。
为首那人眯着眼,发出一阵阴冷的低笑:
“海湾在城市中挺立多年,一直以来,我等都以海湾为荣,这里也一直是远离规则的伊甸园……然而,是谁把我们拉到了地上,谁让我们变成现如今的恶魔的?”
“……”
“知道?啊,那太好了,如果你还像刚刚那样硬气我可就更生气了……因为我所最最厌恶的,正是你们对自身罪行一无所知的样子。”
格里森是具有一定见识的工人,自然对海民们的控诉,确实称不上一无所知。
但其他工人却不一样,他们只是困惑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格里森,对着海民们怨恨地拔出武器,若非白无一死死堵在了路中央,再一次的大战恐怕早已发生。
“你们死了好多人啊。”
贝壳海民用脚踩住一个工人的尸体。
他嬉笑着,端详着那尸骸死不瞑目的表情,呢喃:
“死得真惨……不如,我让你变得更惨一些?”
咚咚!
他猛地踏了踏脚,让其的内脏坏得梗彻底些……直到如番茄酱一般自口腔中翻出。
这是彻彻底底的挑衅行为,因此连白无一也瞪了他一眼,而那贝壳海民则单手提刀,以一种很兴奋的眼神捕捉着白无一面上浮现的怒意,舔舐着自己干瘪的嘴唇。
但很快,他发现了白无一愤怒的虚假,于是失望地摇了摇头。
“死一个两个人都能让你们这么生气,你猜猜这些年海湾死了多少人?”
贝壳海民将注意力挪到格里森上,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位老工人那种隐忍且货真价实的愤怒:
“一万?两万?尸横遍野、血肉横飞?你们这些工厂的走狗……能走到上面来的,有多少是靠出卖我们这边人来换的机会?”
“你胡说!我们都是趁骚乱杀上来的,跟你们……”“别说了。”
不明就地的工人要出声反驳,却被格里森按下,而随着这一声呵斥,不安的氤氲便越发浓郁地充斥在了工人们间。
“格里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海民……是在撒谎对吧?”
“……”
“哈哈哈哈哈哈……你倒是还有点骨气,没直接否认。对了,你这家伙好像是工头而不是普通工人吧。”
和工人们截然相反,海民一方倒是因现在的气氛而格外畅快了起来,本就多是犯罪分子的他们因空气中血腥而越发兴奋,其中一些如鬣狗一般开始缓缓挪步,企图悄无声息地绕到工人们身后进行包抄。
而那为首的贝壳工人,则直接把头抵到了格里森面前,那满是血丝的瞳孔震颤着,其下则吐出满是仇恨的言语:
“你是……工头吗?那么,就算你真的是趁着这次骚乱上来的,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你啊,是经历过的吧,被选中的那一天被接到木台前面,然后,作为贵族的走狗,被当做选票来对抗海湾……你的手上,无论如何,是有海湾人的血的吧。”
“……”
“话说,就算如此,你刚刚起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海民歪着头,伸出手要去扯格里森的衣领:
“一下就变得沉默不语,然后,看年龄……你该不会就是改变第17条规则的那些混蛋之一吧?”
17.就如你也没有摆脱城市。
所谓选举,即是非此即彼的极端。
因此知晓结果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