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敲门声。
“咚咚咚——”
“赵师傅,开门,是我,大茂!”
赵爱民眼神骤冷,慢慢起身,走向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平静的笑容,拉开门:“哎,大茂,这么早找我,有事啊?”
许大茂站在门口,脸色比平常僵硬许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听说你昨儿晚上……肚子不太舒服?”
“嗯。”赵爱民点点头,“确实疼得厉害,一宿没合眼。”
“那可真是……真是不好意思啊。”许大茂讪笑着,“你看我那酒啊,估计是没封好,发酸了,要不我陪你上医院看看?”
赵爱民心里冷笑,表面却摇摇头:“哎,不用不用,都是邻居,哪能因为这点事麻烦你?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眼神缓缓逼人,“咱们这院子人多口杂,有些事,传出去不好听啊。”
许大茂眼皮跳了一下:“你是说……”
赵爱民拍了拍他肩膀,微笑着:“你放心,我嘴严。但别人嘴严不严,那可就不好说了。”
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像一根细细的针,正扎进了许大茂的心口。他的笑容一下僵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而赵爱民,只是轻轻转身回屋,留下一句:“天冷了,记得保暖,别着了凉。”
他回到屋里,慢慢坐下,拿起茶缸喝了一口,望着门外院子里越聚越多的邻里,他知道,这场无声的战火,已经点燃。
赵爱民独自坐在自家门口,面容淡然,眼神却如猎鹰一般锐利,注视着过往来往的邻居们。他故意放慢脚步,悠闲地走到院中偏僻处,仿佛在等待什么。就在这时,几位早早起床的大婶和大娘已经聚在一起,低语论及前几日发生的那桩事——赵爱民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语让许大茂成为了院子里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我跟你说啊,我听了那天赵爱民的话,觉得许大茂那副假笑真是太可笑了。”刘嫂子低声道,她正在拧着脏衣裳,眼角余光瞥见那带着几分讥讽的表情,不免掩嘴偷笑。
“是呀,谁能想到,许大茂那一向爱装模作样的样子,一下子露馅了。”旁边一位戴着花头巾的老妇人接话道,声音中满是轻蔑与嘲讽。
“就是,这人平时好像什么都懂,其实哪儿也不懂。”又有一位大婶附和着,语调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有时候我真替他捏把汗,生怕他哪天会突然整出些稀奇古怪的把戏来。”
屋外的闲话缓缓传过青石板路,混在炊烟袅袅的飘渺中,彼此交织成一段段细碎而嘲弄的谈话。赵爱民望着这群人,嘴角微微上扬,他明白,这样的议论无疑是对许大茂破绽的最好佐证。
然而,正当赵爱民觉得自己的计划顺利收效之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重而缓慢的步伐声。那步伐清晰地回荡在院子中央,伴随着几声压低了嗓门的咳嗽与细碎而急促的脚步碰撞声,渐渐地,邻居们的窃笑声、议论声似乎都变得戛然而止。
门廊下,许大茂的脸色由先前的得意转为怒气与狼狈交织。他斜倚在自家门前,身穿花衬衫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落魄,眼神闪烁着一丝不甘与疑惑。他紧攥着手中的折扇,耳中仿佛被哪根敏感的弦牵动了似的,隐约听到几个邻居的低语:“……许大茂……动手害赵师傅……”“……他家那酒,肯定有猫腻……”“……赵爱民那话说的,正中下怀……”众人毫不避讳地议论着他的所作所为,好像一切都已经传遍院子每一个角落。
许大茂站在门口,脑海中不断翻腾着那些刺耳的议论声,他紧锁的眉头渐渐攒起,心中暗自盘算:这话怎么越传越离谱?难不成赵爱民故意煽风点火,让大家议论他,可是……他的嘴角抽了抽,喃喃自语:“难道他们都信了?”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愤怒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