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行远坐在吴教授的办公室里，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

“你说你这叫什么事？随便留一篇论文作为毕业论文，我就直接给你博士毕业了。现在咋办？你总不能随便糊弄一片吧，那就是笑话。要是不能按时毕业的话京城大学就成笑话了。要不你试一试庞加莱猜想？”

“考虑过了，还有些问题没有明白。”

“这都多少年了，还有难题没解决？黎曼猜想怎么样？或者霍奇猜想也行。”

“我说老头，您可真够坏的，这是诚心不想让我毕业吗？话说就算我留一篇论文，学校的老师能看懂吗？”班行远的话差一点把老头给噎死。

“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一个原则别给自己丢人，别让学校丢人。”

两个丢人的含义不同。第一个是别随便糊弄，第二个是别整太难的让学校的老师都整不明白。

思考了一番班行远最终还是确定了毕业论文的方向，还是他在进行拉姆齐数计算研究的时候得到的灵感，决定做一些计算复杂度的工作。不过在此之前，班行远需要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开会。

对于正事儿，班行远一向会严肃对待，非常认真地写了一份建议提交上去。负责收集整理意见建议的工作人员看到班行远的建议差点儿气晕过去，你这是要对会议动手吗？

班行远的建议很小，压缩会议会期，每次开会都要半个月实在是有些浪费时间，真的没必要。本来要讨论的内容已经经过了好几轮的讨论征求意见，已经很成熟了，没必要再进行过多的讨论。

与那位工作人员所想的不同，班行远的建议真就引起了注意，今年肯定不行了，从明年开始就会大幅度压缩。

当然了班行远还提了几个其他的建议，都很出人意料。比如他建议综合考虑住房、教育等因素及早做好调整人口政策的准备。

这件事他和那位交流过。

“你不认为我们这边的人口压力太大了吗？”

“是挺大的，但是需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待。您也看到了，地球养活的人口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预期的极限。我们不能只片面地看到人口的压力而忽视了技术进步的作用。从长远看人口是一个国家最宝贵的资源。社会是不断发展的，人们的观念会不断变化。或许有一天，鼓励人生孩子还不愿意呢。”

“你这话说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您别不信。日韩虽然和我们制度不同，但是都属儒家文化圈，在养育孩子上与西方截然不同，那就是对孩子极度负责，所以会在孩子身上投入非常多。特别是我们这里，生养、给孩子买房、照顾孙辈，孩子的一生几乎全部包办了。如果有一天一套房要掏光小两口两代人钱包，孩子一年的教育费用要花掉一个人的工资，你觉得会有人想要多生孩子吗？”

“你也别不相信，日本和韩国生育率已经开始走低，都是生活压力闹得。我们也很快就要有那么一天。”

多数人还是对班行远的建议不以为然，但是不影响他年年提，内容越来越丰富，操作性也越来越强。

会议结束班行远开始写自己的毕业论文，期间唯一的调剂就是每周去那个满场都是傻x的球场看一场球赛。李惠安是一名狂热的球迷，足球职业化以后京城队的每场比赛都会去看。但是很少看国家队的比赛，容易闹心。

一次李惠安说：“如果那年国家队夺得了世界杯冠军，到时候我们一定要许一个很离谱的愿望，因为肯定会实现的。”

“你就这么确定？”

“当然了。再离谱能比国家队夺冠离谱？都赢世界杯了，别的愿望自然小菜一碟。”

班行远心里有句话没说出来，这是完全孤立地事情好不好，有毛的联系。

用了一个多月，班行远完成了毕业论文，迎来了答辩。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