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萨联盟的船只从东欧广袤的黑土地上搜刮来的黑麦大麦。
偏偏约翰这个王八蛋不争气啊!!!
想起这个王八蛋,养气如诺恩都忍不住暗骂一句,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和鄙夷在心头翻腾。说实话,放到如今这个地步,诺恩真的不想再管约翰这个混账的事。
可要是约翰倒了,尼薇也肯定独木难支。届时吞并大部分金雀花领地的菲力绝不会放弃吞并弗兰德斯的机会。而尼薇这个倔强性子也绝不可能放弃她父亲留下的领地,到那时大概率被菲力俘虏或者干脆战场上击杀。
而法兰西使节最后带来的消息,绝非偶然的闲谈,而是精准投下的砝码。它清晰地告诉诺恩:看,你寄予希望的盟友,连自己的后院都烧起来了,他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有余粮来帮你?
除了吞下我法兰西送来的这份“善意”,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这十二万蒲式耳,就是菲力精心调配的毒药,剂量精准——既能堵住诺恩拒绝的退路,又不足以真正解决问题,更附带致命的“政治缓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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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确实实是一盘光明正大的阳谋,棋路堂堂正正,却处处杀机,几乎无解。
诺恩重新坐回皮椅,指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细细摩挲着左手食指上那枚冰冷的狮鹫纹章戒指,静静的思考着。
数十万饥民绝望的眼神,与一个在帝国卧榻之侧迅速崛起、磨刀霍霍的强邻法兰西的阴影,在诺恩脑海中激烈地撕扯、碰撞。
而那位法兰西使节则安心回到自己的客房内,似乎早已确信胜利。因此第一天,使节气定神闲,在花园里散步,欣赏着北德特有的冷峻园艺,与偶尔遇见的帝国官员寒暄几句,话题轻松而无关紧要。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甚至饶有兴致地参观了法兰克福的大教堂,对那宏伟的砖砌哥特式建筑发出了由衷的赞叹。他享受着这短暂的闲暇,如同稳坐钓鱼台的渔夫。
第三天,第四天……时间一天天过去,诺恩的宫殿依旧忙碌,但法兰西使节的那份从容,开始如同春日薄冰般出现细微的裂痕。
诺恩那边杳无音信。没有召见,没有暗示,连一个传递消息的侍从都没有。这种反常的沉默,比激烈的言辞更令人不安。
一个星期过去了。整整七天!法兰西使节终于坐不住了。那份成竹在胸的笃定被一种隐约的、不祥的预感所取代。他整理好仪容,再次请求觐见帝国摄政。
回复很快传来,由侍从官毕恭毕敬地转达:“摄政殿下深感抱歉,近日因北方赈灾及帝国南部、东欧粮运调度事务异常繁忙,日夜操劳,实在抽不出时间亲自接见子爵阁下。殿下嘱咐,若阁下有任何需求或信息,尽可告知侍从,定当竭力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