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最初的梦想只是想要顿顿白面包,月月有新衣而已,可是……”诺恩看了眼书桌上一堆文件,叹了口气:“我怎么记得我男爵的时候没这么多事啊!”
可是似乎有人连诺恩叹息的时间都不想给。
“陛下。”一名侍从敲门进入道:“来自金雀花的使节已经在外面等待,”
“请他进来吧。”
诺恩有些意外,这个时候约翰派人过来,总不可能是说声恭喜的吧?
门开,进来一位贵气十足的使节。深红天鹅绒紧身上衣,绣着金雀花家族的狮子纹章,领口袖口缀着蕾丝,走路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他优雅地行礼,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尊贵的诺恩陛下,金雀花家族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恭贺您取得对法兰西的辉煌胜利!”
诺恩不置可否的摆摆手,指了指椅子,“坐。贵使远道而来,想必不只是为了说句恭喜?”
“诺恩陛下时间宝贵,我就不废话了。”使节坐下,调整了一下袖口的蕾丝,笑容无懈可击:“我奉吾主约翰王之命,特来与陛下商讨一件……关乎我们古老盟约与正义的事宜。”
“哦?请讲。”诺恩端起水杯,等着对方图穷匕见。
“众所周知,”使节清了清嗓子,仿佛在宣读圣谕,“诺曼底公国,自古以来就是我金雀花王朝神圣不可分割的祖产!只是不幸被那暴戾的法兰西前国王菲力二世用卑鄙手段强占。”
“如今,陛下您英勇无双,击败了那不义的窃贼,光复了诺曼底!吾主认为,基于我们深厚的盟友情谊以及对公理正义的共同追求,诺曼底……理应物归原主,回到它真正的主人——金雀花家族的手中!”
诺恩差点没把水喷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约翰你跟菲力说自古以来,他把诺曼底还你了吗?如今你是觉得我脑子坏了还是我太善良了?
“贵使,”诺恩语气平淡,但眼神锐利,“诺曼底,是我麾下将士用刀剑、用鲜血,一寸一寸从法兰西军队手里夺下来的。每一块砖石,都浸透了我士兵的汗水,甚至生命。你说‘物归原主’?按这个说法,巴黎是不是得还给罗马人?毕竟他们‘自古以来’也占过?”
使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陛下说笑了。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之间的盟约……”
“盟约?”诺恩打断他,“贵使提起盟约,我倒想问问。半年前我的领地遭遇百年不遇的洪水,粮仓告急,我派人向盟友求购粮食应急,价格好商量。贵方的回应是什么?‘领地叛乱,粮食亦紧’?”
诺恩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如刀:“再之前,我与法兰西主力决战在即,急需要盟友在西南方向发起佯攻,只需往前线城堡塞个几千兵待着就能做好的事。结果呢?贵方贪功冒进,大败而回。还害得我决战之时差点被偷袭后方。”
“就算我处置得当,吕贝克第一战团也折损近半!”
这一句话,诺恩的语气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愤怒了,而之后更是如同暴雨一般吼道:“现在,仗打完了,地盘到手了,你们跑来说‘盟约深厚’,空口白牙就想拿回一个公爵领?你还要脸嘛?”
使节的脸色终于绷不住了,优雅全无,带上了威胁:“陛下!请注意您的言辞!强占盟友的合法祖产,这将严重损害我们两国之间宝贵的友谊!吾主约翰王对此事极为重视!若陛下执意如此……恐怕我们的盟约,将难以维系!” 他刻意加重了“难以维系”四个字。
诺恩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反而笑了,是那种看到猎物掉进陷阱的、略带残忍的笑。
“哦?断盟?” 诺恩慢悠悠地说,“好啊。请便。”
使节顿时僵住了,他没想到诺恩这么重视盟友的一个人居然就下定决心断盟,一时间之前准备的方案都没了作用,只得脸色一变,转为苦苦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