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杨晋一一脸菜色,眼神疲倦,不禁骇然失色,惊道:“师父,你们……你们这是……”
空明对他道:“他神识受创,你背他回寮院歇息,嘱咐寮院首座好生照顾,切莫疏忽。”
善远还想问什么,空明示意他再不敢耽搁,命他速去。善远当即背起杨晋一,直奔寮院而去。
二人走后不久,空明的精神忽然变得颓靡起来,坚持不久,身子一斜,斜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他还从来没有如今日这般消耗神力。尤其这次凭靠己身神体,为杨晋一布置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封印,消耗之巨,近百年间也未有过。
三日后,正午。
昏迷了两天三夜的杨晋一终于睁开了眼来,他只觉喉中热辣干涩,张着嘴发出一阵难听的声音,屋中正闭目念经的小和尚听到动静,赶紧跑出屋子,没一会儿从外面端来一碗清水,而后将杨晋一从床上扶坐起来,把碗递到了他的嘴边,道:“师兄,喝些水吧。”
杨晋一只觉头昏脑涨,四肢绵软无力,勉强饮了一口水润润嗓子,问道:“有劳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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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颔首表示不必客气,叮嘱他多喝两口水,道:“方丈说你受伤严重,尽量不要起身,保持平躺静养。”
杨晋一勉强撑住自己身子,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已有两天时间了。”
“两天?”杨晋一心头一惊,从床上爬坐起来,道:“方丈大师现在哪里?我想去见见他。”
小和尚道:“师兄快快躺下歇息,不然方丈将要责罚弟子。我这就去请方丈过来,你莫要起身活动。”说完,立掌快步走出,去寻空明去了。
杨晋一躺回床上,只觉浑身上下并无异样,但精神极度疲乏,忍不住又要昏睡,暗想不能在前辈空明来之前再睡过去,当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腰间的皮肉,剧烈的疼痛令他短暂地清醒,环顾四方想分散注意力。
但见自己所处的房间只是一间普通的寮房,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八仙桌,几张木凳,均是醇厚古朴的灰褐色。上面屋梁油光岑亮,下面青石地面亦是一尘不染,整间房的陈设虽然简单,却给人一种恬静舒适、寡欲安详的超脱世俗的错觉。
整间房中,唯一显得有点突兀的,当属墙上一幅黑字白底的笔墨,杨晋一仔细观详,但见上书八行字,当下小声念道:“神照太虚种灵胎,莲根千丈破幽垓。沧溟倒卷浇玉蕊,一念花开镇九骸。金茎贯宇通玄窍,万劫心焰煅莲台。踏海凌波三界小,神霄顶上梵天来。”
但觉当中一些内容似曾相识,心中默念一阵,眉头微凝,“难道……难道这是前辈提起的‘金莲镇识台”?”心中骇然,又想:“可是他为什么将这法门挂在这房中?难道是故意要传法于我?”心中将信将疑,赶忙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他紧闭双眼,心绪如潮翻涌,不知不觉间,意识再次沉入一片浑噩。
睡梦中,先前那幅笔墨如同烙印,八句玄奥法诀在他识海中反复闪现,挥之不去:
“神照太虚种灵胎,莲根千丈破幽垓。
沧溟倒卷浇玉蕊,一念花开镇九骸。
金茎贯宇通玄窍,万劫心焰煅莲台。
踏海凌波三界小,神霄顶上梵天来。”
……
一遍又一遍,任他如何抗拒,那法诀依旧如洪流般,强行涌入识海深处。
“杨晋一。”
一个声音穿透梦境,幽幽传来。
“杨晋一。”
这一次,那呼唤声清晰了许多,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熟悉。
“杨晋一!”
声音陡然炸响!杨晋一猛地睁开双眼,惊觉自己竟置身于识海中心,周遭尽是密密麻麻、流转不息的古老梵文。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