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作翎小心地点点头, “贤弟为我担心,我自是明白的。 我的心思是做好生意。这些城主府的事,当然还是少问。 既然贤弟说得如此恳切,你许的喏,我自然得信。” 方后来点点头,“祁兄明白就好,此事,本来不需要你掺和。 但是,这事与你还有莫大好处,更需要借助你在大邑都城的关系。 所以,我想着还是与你商议。”方后来小声道。 祁作翎笑笑,“即便没有好处,只要能帮到贤弟,我岂会推辞?” 听他这话,方后来心里着实多了几分感动,“祁兄待我如亲兄弟,也不枉我去城主府为祁兄,求了这么一个机会。” “为我?” “不错!祁家如今与吴王关系密切,祁兄是不是也一直担心着,城主府会拿捏你的错处?” 祁作翎立刻脸色凌重,稍稍点头。 “所以,我在城主府里,一力担保,若祁家能促成建寺的事,且不要主动在平川犯上作乱。 即便吴王以后真的反了,城主也答应,整个祁家绝不会受吴王牵连。 非但如此,还可以让祁家在平川城,继续稳做商会头把交椅。 以后,平川的各大府衙对祁家只有助力,不会刁难。” 方后来说这些,本是好意。 但祁作翎听着,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因为从方后来这话里,也不难听出,城主府已经盯着他了。 城主那个妖女,恶名远播。 他尚在大邑的时候,就曾听说过她的事。 如今在城内,经常亲眼目睹城主府外墙上,不断挂出尸首,便早已心惊胆寒。 她的话,能信? 何况,还有可能是个假的。 当年,为了完成大邑皇商打通大燕商路的任务,他明知凶险,依然咬牙来到平川。 好在当年的平川城主,虽然手段毒辣,但掌管平川初始,一直励精图治遏制官吏,对四国商人一视同仁,还不断广开商路,他才得以立足。 之后,为让丰总管更加满意,进而为祁家三房谋一个好出路,他是拼命想办法,在大邑、平川、大燕三国奔波。 一路走来,受了不计其数的白眼冷语,祁家商铺都一一笑脸相迎,规模才日渐强盛,祁家三房在大邑祁家尽管不受待见,可也远远好过之前。 如今,为了更好替端孝太后打理财资,他不得已投靠了吴王。 虽然一直以来,吴王对祁家确实也很不错。 但他却没想吴王与城主不和也就算了,宁可陷全城于兵祸之中,也要杀了城主夺权?这可不是祁家愿意看到的。 眼看着,吴王谋反的迹象日益明显,他明白糊涂中,被吴王暗中驱使着,间接参与了一点。 他打算赚了鸿都门学宫这最后一笔偌大的银子之后,回去除了向丰总管报账,还会按照方后来的提醒,留在大邑都城。 一直拖个半年左右,看看吴王与城主谁占了上风,然后再做打算。 若是说实话,他如今心里其实希望吴王能占上风,那祁家在平川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但是,若吴王占了上风,意味着不止城主得死,就连整个平川城都会落入七连城那帮贼寇手里,平川三城必定生灵涂炭。 这其中他认为,自己多少得担着一些干系,心里惴惴不安。 大邑圣教北蝉寺的教义中,虽然不忌杀戮,但也有慈悲的一面。 他年幼在北蝉寺受教那么些年,因为不喜欢也不擅长练武,所以杀戮之心未曾养成,但向善之念倒是有了不少。 一想到平川城破,那可预见的惨状,于心实在不忍。 此次若顺利回到大邑,自然要去方丈那里静修几个月,苦颂经书,消弭罪业。 但不管怎样,他是大邑人,是祁家人,他做不到舍己帮助平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