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得略有些光滑的石板路,冰冷坚硬。两侧石壁上嵌着古朴的油灯盏,豆大的火苗顽强地跳跃着,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晕,却也只能堪堪驱散几尺的浓稠黑暗。
洞厅中央,那个用特殊灵草编织的巨型蒲团依旧静卧,其上烙印着因长久盘曲留下的蛇形凹痕。
唯一明显的变化,是在靠近螣九常驻的一侧,安置了一张厚实宽阔的巨石桌案。
桌面平整,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粗糙而稳重的石质纹路,上面似乎空空如也。
向深处走了不过十余步,便见螣九巨大的身躯在巨大的蒲团上层层盘绕,形成一个极具压迫力的螺旋形态。
他那颗修长且带着棱角的蟒首微微低垂,巨大的眼睑盖住了标志性的竖瞳,像是在静坐调息。
显然,螣九早已在等待着许尘的到来,这静默的等候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姿态。
许尘在距那巨大本体数丈外的阴影中停下脚步,垂首恭敬道:
“九大王,巡山先锋许尘,应召返回,前来复命。”
螣九修长的蛇颈猛地抬起,覆盖在双瞳上的厚重眼睑唰地一下睁开, 那目光先是掠过许尘的全身,随即微微停顿,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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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尘?仅你一人?”
螣九的声音低沉,带着刚结束冥想的微哑,又透着一股磐石般的厚重力量感,压向整个洞厅:“我发那枚玉符,分明未过数日,从云顶山至泰山……你倒是如此神速?”
许尘微微抬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九大王亲书急召二字,便是天倾地陷也要星夜疾驰。许尘不敢有半分懈怠,一路风雨兼程,唯恐耽误大王的紧要军务。”
“哈哈——”
螣九低吼一声,那硕大无朋的身躯开始以一种充满力量感的韵律缓缓舒展蜿蜒,离开了盘踞的蒲团。
紧接着,他那一身冰冷黑亮的鳞甲摩擦着岩石地面,发出细微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他移动着,绕着许尘那显得有些渺小的身形缓缓滑行了一圈,巨大的头颅居高临下,两道仿佛实质般的目光细致地扫过许尘的形貌,感知着他弥漫的气息,甚至是在评估着那副肉身躯壳下蕴藏的力量。
当然,最核心的探查焦点,仍牢牢锁定在许尘那看似停滞不前的太岁一境修为上。
一丝几不可察的……或许可以称为失望的情绪,极快地在螣九那对冰冷的竖瞳深处掠过,仅仅是在它那覆着坚韧厚膜的眉骨上方,形成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皱痕。
但这表情稍纵即逝。
他庞大的蛇首不再紧盯着许尘,转而游弋至那张巨大的石桌旁。
“战事确实十万火急。”
螣九的声音重新变得凝重无比,仿佛凝聚了千钧之重。
他巨大的蟒首微昂,喉间发出一阵奇异的低沉轰鸣,随即一道墨绿色的光芒从巨口中喷涌而出,并非实物,而是纯粹的光影符文。
这些符文如活物般在空中飞速交织延展,刹那间便构成了一张足有半个洞厅大的立体光影图卷。
哗——
这图卷灵巧地自动落下,如同一匹无形的绸缎覆盖了整张粗糙的石桌桌面。
光芒变幻流转,山川河流,地脉峡谷,平原丘陵的轮廓,地势的起伏高差……无数精密复杂的线条与色彩瞬间在桌面上铺展开。
通山—泰山两界战略兵势图。
图上不仅有详尽的自然地理标识,更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据点要塞,营盘位置,乃至用不同颜色的细线标出的控制范围及力量渗透区。
尤其扎眼的,是图上多处用极其刺目的血红色光点标记的地方。这些光点旁边,无一例外都悬浮着两行小字,一行标注着大致的地名或位置特征,另一行则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