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块石头砸在众人的心里,使得空气都沉闷了几分,站在人群最后面的金不换,脸色“唰”地变得惨白,一颗心狂跳不已,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苗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能想起当时四人被围的混乱场面,自己这边的人是打着笑着,而这四人则是全然不敌,悲愤不已!
他当时也在那群高丽修道者里,虽不是冲在前头的主力,却也跟着站在了石景峰道观的对立面,此刻听着苗尘的恨声,再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许清月,愧疚之意像针一样扎在心上,连呼吸都觉得发紧,埋着头,连抬都不敢再抬一下。
陈诚见苗尘恨得眼眶发红,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迈步走到床前,微微弯下腰,先是仔细看了一下,接着右手轻轻搭在了许清月露在被外的手腕脉搏上。
这动作落在苗尘和聂云松眼里,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心头猛地一喜,难道陈大师不光道法高深,还会治病?
苗尘攥着拳头的手都松了些,悄悄和聂云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也是,他们转念一想,但凡有真本事的道门高人,大多都懂些医理病症,就像他们大师兄许清月,从前师兄弟几个有个头疼发热,或是上山采药摔断胳膊腿,全是大师兄亲自上山找草药,熬药汤,正骨,然后一点点给治好的。
此刻见陈诚搭着脉,眉头微蹙,似在仔细感知,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他,只盼着陈大师真能看出些门道,给大师兄寻条治病的路子。
指尖搭在许清月的脉搏上,陈诚的眉头微蹙,指尖细细感知着那微弱且滞涩的脉象,脉跳得又沉又缓,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每一下都透着吃力,也不知道这半年以来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许清月轻浅的呼吸声,苗尘和聂云松站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陈诚的手,连大气都不敢喘。
约莫两分钟后,陈诚才缓缓松开手,直起身时,脸色沉了些,语气也带着几分凝重:
“清月道长受了严重的内伤,已经伤及肺腑了,而且当时受了大力撞击,导致肋骨折断,断骨尖甚至插进了腹腔,这才堵了气血运行的路子,现在积血瘀在里面散不开,压迫着脏腑,所以才会胸闷上不来气,连呼吸都困难,像如此情况,如不及时救治,挺多再有一个月”,,,
脉象的确是这样,但肋骨断裂,胸腔积血却是陈诚用灵识感应出来的,随着他道法日渐精深,也练出来了自己的灵识!
这话一出口,苗尘瞬间红了眼,半年前大师兄吐血后,就总说胸口闷,他们只当是后遗症,却没想到伤得这么深,连骨头都插进了腹腔,聂云松也攥紧了手,脸色比刚才更沉,原来大师兄这半年来,一直是强忍着脏腑被压迫的疼痛。
听陈诚说清大师兄的伤竟然这么严重,重到伤及肺腑,断骨入腹,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活,苗尘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
“陈大师!求您救救我大师兄!只要能救他,我……我给您跪下了”!
说完就要往下跪,他膝盖还没沾地,就被陈诚一把托住了胳膊,陈诚的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随即眉头一皱,怒声吼道:
“苗道长!你这是做什么?我跟你辛辛苦苦来这石景峰,难道是来玩的么”?
陈诚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语气稍缓,却多了几分郑重,
“我是敬重你们师兄弟几个危难时能抱团相护,一起抵御外敌,有道门弟子的气节,才愿意跟着来这里,从进门给清月道长搭脉起,我就没打算袖手旁观,既然把病情诊断清楚了,就肯定会尽全力救他”!
这话掷地有声,苗尘愣在原地,眼泪掉得更凶,却不是方才的着急,而是揪着的心终于松了些,他攥着陈诚的胳膊,哽咽着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点头,聂云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