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巨大而冰冷的墓碑。绝对的死寂是这里唯一的主宰,沉重地压在每一寸空气上,连时间也仿佛被这死寂冻结了。四周虚空里,无数细碎的哀嚎和诅咒如同沉入深海的泡沫,被这巨大的寂静彻底吞没,不留一丝涟漪。
仵官王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像是刚从石灰坑里捞出来。他微张着嘴,后半句命令彻底卡死在了喉咙深处,只余下一点“嘎”的、类似喉骨碎裂的短促气音。脸上凝固的表情,是极度震惊与荒谬感搅拌而成的呆滞,连眼珠都僵住不动了。
阎罗王高踞主位,古井无波的黑眸深处,终于被投进了一颗无形的石子。一丝清晰可辨的惊诧波纹,倏然掠过那深潭般的眼瞳。他几乎是不自觉地,那由玄色龙纹重重包裹的肩背,微微向前倾了一线。
而秦广王,这位一切的始作俑者,依旧负手而立。宽大的玄色袖袍垂落,掩住了他负在背后的双手。唯有袍袖边缘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沉,透出底下指节捻动流苏的细微动作。那张脸,如同万载玄冰雕琢的面具,依旧找不出一丝情绪的裂痕。然而,他那双深邃得能将所有光线吸走的眼眸深处,却无声地旋转着幽暗的旋涡。那旋涡冰冷地映照着莲台之下,深坑边缘那个渺小的身影——一个刚刚爆发出撕裂地府力量的身影。那目光里没有赞许,没有懊悔,只有一种纯粹的、令人骨髓生寒的评估,如同匠人掂量着一把刚刚开刃、却可能反噬主人的妖刀。
“这……这就……完了?”仵官王的下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声音干涩发飘,带着点嗔怪,又更像劫后余生的虚脱,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秦广王。
阎罗王的目光,却已从深坑边缘收回,落定在秦广王那张冰封的脸上。那目光沉静如渊,深处却藏着一丝极其隐晦的、等待最终宣判的……期待。
“嗯。”秦广王喉间滚出短促低沉的一声。
“嗯”字的余音尚未在死寂的莲台上散尽,空气便骤然撕裂!
有家寿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