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开心!”
说罢,他在众人欢送下离开了宽敞的雅厢。
只是,他从雅厢内走出不久,身边随从刚一合上厢门,便听走廊处传来阵阵急促脚步声。
“贺……公……不,贺管事,出事了!”
发出急促脚步声的来人气喘吁吁地朝贺总管发出汇报之音,后者长眉深蹙起来,拉下脸来瞪了他一眼,压声提醒道:“慌什么神?你给我稳当些!”
那来报下人被他瞪得吓出冷汗来,长吸了口气,稳下心神道:“是……小的知错了。”
“莫要在这说事扰了贵客们的性质。”贺总管格外冷静地指了指廊道拐角处,率先走去。
随从与来报下人见状,忙紧跟上去。
贺总管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起皱的衣领,慢吞吞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下人神色拘谨地回话道:“回管事的话,是……前阵子那帮子来楼里闹事的姑娘家眷们……这会儿……又来了。”
“又来了?”贺总管微微眯眼,脸上泛起冷气:“之前不都给他们赔过银子了吗?怎么又来了?这是把咱们金满楼当成肥羊薅了?”
“也……也不是……”下人挠了挠脸,有些头疼地回道:“管事莫不是忘了,之前……之前死的那几个姑娘家眷里边,有一个……姓谢的老汉压根没收钱,人就硬要找自个闺女……”
贺总管皱眉回忆片刻后,眨眼道:“哦……是他啊!我上回不都告诉过你们,赶快将他解决了吗?”
下人面露难色道:“那姓谢的老汉前阵子回通绕桐乡县老家耕种去了,咱们的人……咱们的人没来得及在通绕对他下手……这不……今儿个他刚从老家回通绕,就立马找上咱们了……”
“废物!”
贺总管格外不悦地横了对方一眼,“现在呢?人你们抓着没有?”
“就在后院柴房里呢,小四和大广正看着他呢。”
“那你跟我废话个什么劲?直接把他……”
“不行呀,这老头子倔地跟茅坑石似得,小四他们刚准备对他动手,他就说他一死他家老婆子就会进京告御状,所以……所以咱们也不敢贸然动手,而且,咱们的人也去他通绕府的住处看过了,没发现他那老伴的下落,估摸着,这死老头今儿个来找麻烦事早有准备的!”
听到这话,贺总管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好个不要命的主儿,来,带我去见见他,我倒要看看这满腿子脏泥的刁民能有多硬气!”
“是!”
……
金满楼后门偏院,闭塞幽暗的柴房前。
浑身被粗绳捆绑束缚住,鼻青脸肿谢姓老汉正曲弓着身子侧趴在地上不停地向外口吐血沫,身上那件充满了灰泥脏污的破洞布衣格外扎眼,他此刻虽显的狼狈,但那双充斥着血丝的猩红双眸却显露出让人动容的执拗与倔强。
“你是谢大力?”
身后跟随着数名下人的贺管事不急不慢地走进院来,神态傲然地斜视着趴在地上曲弓着背的谢老汉。
谢老汉抬头看了贺管事一眼,咬牙说道:“我……我闺女呢?你们……你们把我闺女还来,我……我不要钱……”
贺管事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转过身看了眼身后低头哈腰,脑门冒汗的年轻人,语气不善地质问道:“方乐,你不说你找的女娃都是花钱买来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名为方乐的年轻男子,有些慌神地眨了眨眼:“贺管事……他这……他家的闺女听小的下边人说,确实是买来的……依小的看,这谢老头就是故意想抬价!”
“你放狗屁!”躺在地上,两鬓发白的谢大力格外激动地干吼道:“我家里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怎么可能卖她?”
贺管事眯了眯眼,伸手一指方乐:“你不认识他?”
谢大力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