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朝阳,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见郭秘书长?我在场,有些话也好转圜。”
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想起老领导张叔常说的“要允许一切发生”,我心头微暖,但摇摇头,宽慰道:“晓阳,你安心忙你的。这事是东洪的责任,我一个人去挨骂就是了。秘书长要的是态度和解决办法,我去承担。”说完,我转身大步朝市委大楼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杨伯君道:“给我接田嘉明!”
杨伯君迅速拨号,片刻后接通,将大哥大递给我。电话那头传来田嘉明急促的声音,背景似乎有警笛声:“县长!您先别急!千万别上火!我正在赶往招待所现场的路上!请您一定息怒!我们正在全力……”
我直接打断他,语气冰冷如铁,边走边说,每一个字都砸得清晰有力:“田嘉明,你在搞什么名堂?市委郭秘书长都知道了,大发雷霆!我这个县长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案发这么久了,你人在哪里?报告在哪里?破案方案在哪里?”
“县长!我向您汇报!案发第一时间我就接到招待所报告了,立刻抽调了全局刑侦骨干,正在全力组织侦破!我向您保证,一定……”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我再次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带着的命令,“别给我扯什么‘尽快’、‘全力’!我现在只问结果!郭秘书长下了死命令,市委等着要交代!听着:今天!必须破案!必须把东西找回来!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是政治任务!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听清楚没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田嘉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是!县长!听清楚了!今天一定破案!一定!”
“好!我等你的消息!”我重重挂断电话,将大哥大扔回给杨伯君,脚步更快地走向市委大楼。
一路疾行,很快到了市委大楼七楼秘书长办公室外。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李尚武局长的声音,似乎正在解释着什么。我定了定神,敲了敲门。
“进来!”郭志远的声音依旧带着余怒。
我推门进去,看到郭志远背着手站在窗边,脸色铁青。李尚武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秘书长,李市长。”我恭敬地打招呼。
郭志远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我:“看吧,老李。你的宝贝徒弟来了!还好意思啊!咱们李县长,还当过公安局长呢!”他的语气比电话里缓和了一些,但讽刺和调侃的意味更浓。
我主动上前一步,再次诚恳检讨:“秘书长,李市长。东洪发生这样的事,是我的严重失职。我向市委、向两位领导作深刻检讨!无论组织上如何处理,我都接受。目前,县公安局已经在全力组织破案,田嘉明同志亲自在现场指挥。”
郭志远重重叹了口气,坐回办公椅,手指烦躁地敲击着桌面,语气深沉中透着疲惫:“东西不是你偷的,你检讨什么?关键是管用吗?东洪公安?破案?朝阳同志啊,这支队伍,还知不知道组织的信任有多重?还值不值得组织信赖?!上次那个公安局长沈鹏,监守自盗,胆大包天,把王老先生祖传的耀州窑青釉刻牡丹花双耳瓶据为己有!现在倒好,换汤不换药!王老先生满心欢喜地返乡,结果又把人家的金戒指和美金偷了!一枚戒指值多少钱?再者说了这是钱的问题吗?人家来一次,你们偷一次!这让人家怎么看我们东原的治安?怎么看我们东原的投资环境?!你们还天天喊着招商引资,优化环境?投什么资?招什么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他越说越激动,又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我等他情绪稍缓,才补充道:“秘书长,不是一枚戒指。据初步统计,大概有三十枚金戒指,还有上万美元现金。损失比较大,影响确实非常恶劣。”
郭志远闻言,抚了抚眼镜,脸上露出明显的惊愕:“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