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您可别吓我啊!”我声音发颤,掌心里满是冷汗,连退两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至……至少现身一见吧!再说我这点儿微末的修为,肉身孱弱得跟纸糊似的,您老就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嗤笑,带着岁月沉淀的沙哑,仿佛从远古裂隙中渗出: “别妄自菲薄了。我敢说,就现在魔域这群酒囊饭袋,没有一个的肉身能比得上你。看来我这几十万年的枯等,终究是不算虚度。” “前……” 我刚想再求饶,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半截话卡在舌尖。 下一瞬,一股磅礴如江海的神魂之力骤然袭来,像烧红的烙铁般钻进我的泥丸宫,颅内瞬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朦胧间,一道虚幻的身影在我脑海中缓缓凝聚。起初只是一团模糊的灰雾,渐渐勾勒出人形——竟是个银发垂肩的老者。 他身形佝偻,袍角沾着不知积了多少年月的尘埃,可当身影愈发清晰时,我却被那诡异的模样惊得心头一紧: 老者满脸褶子深如沟壑,皮肤干瘪得贴在骨头上,活像一截枯死千年的老树根,连眼窝都深陷成两个黑洞,瞧不见半分生机。 可偏偏那嘴唇,红得似刚饮过血,艳得能滴出水来,在死气沉沉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醒目。 “渡劫期竟能修出这般凝实的元神,倒是块不错的躯壳。” 老者的声音没有起伏,像在评价一件货物:“只可惜,留你无用了。”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神魂之力突然暴涨,如滔天巨浪般朝我碾压而来。我连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双膝“噗通”一声砸在地上,膝盖骨像是要碎裂般剧痛。 泥丸宫内的小天更是被这股力量狠狠按在“宫壁”上,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星点消散。 元神的痛楚如潮水般涌向我的四肢百骸,每一寸经脉都在尖叫,可我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这老者太强了,比我之前遇到的所有强者都要恐怖百倍,那股威压几乎要将我的神魂都碾碎。 绝望像藤蔓般缠上心脏,之前闯过酆都绝地、进过千年秘境,跟此刻比起来,竟都成了过家家的小游戏。 不过三息时间,小天的身影已近乎透明,只剩一道模糊的轮廓在苦苦支撑;而老者的身影却愈发凝实,连银发上的霜华都清晰可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老者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身形猛地向后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化作一团晃动的灰雾,好不容易凝聚的形态再次变得虚幻。 “谁?是谁对我出手?” 老者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惊慌,黑洞般的眼窝中闪过一丝忌惮。 回应他的,是漫天席卷而来的混沌之力。那力量灰蒙蒙的,不带半分灵气,却有着吞噬一切的威势,如潮水般将老者围困在中央,连空气都仿佛被凝固。 紧接着,我泥丸宫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只灰白色的头骨缓缓浮现——正是盘古头骨,此刻正不断洒下浓稠的混沌之气,像渔网般将老者牢牢裹住。 “这……这是混沌神骨?!” 老者的惊呼声卡在喉咙里,声音都变了调。他周身的神魂之力骤然爆发,如烧红的烙铁般试图冲破混沌之气的束缚,灰雾状的身体剧烈翻滚。 “不可能!上古时代都罕见的神物,怎么会在你这小子手里?” 趁着老者分神的间隙,我终于得以喘息,可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后背的衣衫能拧出水来。 丹田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激荡,像脱缰的野马冲撞着经脉,整个人虚软得厉害,踉跄着后退几步,若不是扶住石壁,早就瘫倒在地。 老者好不容易挣脱混沌之气的束缚,逃离我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