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声师傅叫的舒服,哈哈”他又自顾自的笑了,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距离上次我爸说找到张焕军已经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岸上的人除了那赵晓琪和张焕军的妈在隐隐的哭,其他人还是像铁塑的雕像一样,直直地站在那,包括老书记,那么大了,迎着水库上吹来的风,也比平常站的更直。
我还想再跟算破天聊聊的时候,众人看见我爸跟长根已经回来了,嘉园他爸第一个跑了上去,徒手就拉着船往岸上来。“大哥,嘉园找到没。”
听这话也能听得出来,嘉园他爸没有问长短,直接就问的找到没,话里的意思已经不抱希望,只是希望能找到就好,不要沉了底,永远不见天日。
“没有,我俩找遍整个水库,也按照抓师傅的话,黄旗开道,看到了,我俩就甩孩子的衣服鞋子啥的,老赵的孩子跟张家孩子都看到了,唯独没看到嘉园,我俩打了两个来回,都没看到。”我爸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船上下来,顺手就脱了上身的短袖。
“老爸,咋衣服湿了,冷不”我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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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没事,老赵家那孩子有点胖,绳套套住拔不上船,我下水往起抬了一下,所以衣裳湿了,不冷,你没乱跑吧”
“没,我跟我师傅聊天呢”我道
“你师父?”我爸狐疑的问道
“就是抓师傅,他太厉害了”
我爸看着没有说话,此时老书记已经安排另外两家人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去了,回去该咋办咋办。长根也跟着他表姐一家抬着孩子离开了。两家人路过我爸身边的时候,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了,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过度,反正没有人问我爸有没有事,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也没人有一句过来过去的话。
我爸没有说话,眼睛注视着那两家人离开,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多年以后我问我爸那天他们都连个感谢的话都没有,你心里啥感觉。我爸只是说了句,小恩小惠养恩人,大恩大德养仇人,人不怨我没尽力,没早点找到就不赖了,还提什么感谢不感谢的,要是我早点找到,没准还活着。言语中透露出的都是自责,在怪自己没有及时救下两条性命。
我拿着我爸的短袖,爷俩往岸上深处走。嘉园的父母跟老书记已经围在算破天身边,一个劲的求着,让算破天再想想办法,孩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谁心里也好受不了。
算破天张嘴询问了嘉园的出生时间跟时辰,右手搬着指头推算了一翻,脸上露出笑
“这孩子命大,应该还活着,现在是快三点,是丑时,往西找,能找到,往水浅的地方找。”
听了算破天的话,嘉园父母也重新点燃了希望,嘉园妈又跑过来抱住我爸“大哥,你再给看看去,行不,万一孩子真还在”一边说一边又重新把船推到水中,嘉园他爸也过来对着我爸说道“大哥,以前我有得罪你不好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从现在开始我们新打锣鼓新开戏,兄弟以后欠你一份情义,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拜托你了”
之前我家跟他家因为占地的事闹过点别扭,嘉园他爸仗着有个好姐夫在道上,对我们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最后还是我爸让人,地他要沾就给他占了,我家也不种。这也是为什么在大队的时候,其余两家都上来求我爸,他们两口子始终没有说话。
“说啥呢,我去,你们从岸上往西走,万一在岸边呢,抓师傅不是说水浅的地方,岸边水就浅,咱别浪费时间,过去的事早过去了,我一直也没往心里搁”说完我爸就拿起船桨往水中划去。
他们两口子也知道现在不是磨迹的时候,也顺着岸边往西走,我跟老书记和算破天也跟在后面,我们后面这三个没有手电了,就一边走一边喊。本来算破天说不让喊,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