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道身影飞驰而来,不是别人,正是盗趾。
“盗趾!山羊左发信号,可是有什么情况?”
孟安看到盗趾后,便开口问道:“前方的驿道,是否通畅。”
盗趾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孟安马前,单膝点地时激起一片尘土。
鞘尖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
"殿下!"
盗趾喘着粗气指向东北方,"驿道被山上的碎石冲垮了三处,但..."
他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断口处的夯土层有人工破坏的痕迹!"
孟安眼神骤然锐利。
蒙恬闻言立即展开羊皮地图,手指顺着驿道线路划过:"这个季节不该有山洪,除非..."
"除非有人在上游动了手脚。"
孟安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在阻止我们动身!蒙恬大哥。"
蒙恬立刻上前:"末将在!"
"命一队轻骑沿汾水和驿道上行,看看是谁拦我们的路。"
孟安说着突然眯起眼睛,
“纪信!把杂家五奇都叫来吧!我们准备先走一步了”
纪信抱拳领命,转身时腰间铜牌叮当作响。
不过片刻功夫,五道身影已如鬼魅般聚拢到孟安马前。
只见山羊左的羊皮袄上还沾着夜露,喉结滚动间竟模仿出山石滚落的轰隆声。
"东北方十里,有三十余人正在破坏第二处驿道。"
"呵。山羊老哥的身手还是差些!"
杨邈把玩着手中的人皮面具,阴柔一笑,"殿下,要属下扮作山匪头目混进去么?"
"不急。"
孟安抬手制止,转头看向杜三娘:"三娘,你的'细雨针'最善群攻,带侯郜先去探路。"
杜三娘福了福身,袖中银针寒光一闪。
那矮小的梁上飞早已蹿上树梢,像只夜枭般消失在黑暗中。
疾如风的黑缎靴踏前一步:"殿下,属下需要做什么呢?"
孟安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和盗趾跟着我!”
“此去琅琊郡!就要辛苦各位了!”
说罢,孟安与蒙恬告辞。
带了纪信、盗趾,杂家五奇,还有数百龙卫,朝着琅琊郡而去。
钟离昧作为主将,亲帅大军在后方开拔。
黎明时分,山风呼啸。
在前方探路的杜三娘的身影在树梢间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只余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落。
梁上飞更是如同融入了黑暗,连衣袂破空声都不曾留下。
"殿下,咱们真要走山路?不走大道!"
看着蜿蜒的山路,盗趾眼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这碎石来得蹊跷..."
孟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突然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远处传来极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枯枝被踩断的声响。
山羊左喉结一动,竟模仿出夜枭的鸣叫。
片刻后,一声长鸣从东北方传来,是杜三娘发出的信号。
山羊左神色一紧:"大路之上,果然有埋伏。"
纪信也策马而出,准备带着龙卫前去探路,却被孟安拦住了。
“都说了,我们走小路。”
…
冒顿看着面前的蒙恬和卫庄,面无表情地说道:“蒙恬将军!卫庄大师!既然公子已经安排我返回河套,冒顿便就此动身了。”
说实话,没有了孟安在身边庇护,他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而孟安已经给他安排了任务,在夏季一同北上。
河套一路,戍边军一路,卫满朝鲜一路。
冒顿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匈奴斥候踉跄冲入,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