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和陶器。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泥土和草药的混合气息,一种原始而质朴的生活感扑面而来。
一位穿着麻布衣裙、面容温婉的中年女子见轩辕回来,迎上前来,熟练地帮他拍打身上的尘土,又好奇地看了一眼蔡斌。轩辕介绍道:“这是嫘祖。” 蔡斌赶紧恭敬地行礼,心中再次震撼:**嫘祖!** 养蚕缫丝的始祖!这位看似普通的妇人,竟也是位彪炳史册的大人物。
嫘祖微笑着向蔡斌点头示意,没有多问,便去张罗晚饭。晚饭是简单的黍米粥,加上一些烤熟的块茎和野菜,还有一小碟盐渍的野果。餐具是粗陶碗和骨匙。对于吃惯了现代食物的蔡斌来说,这顿饭堪称简陋,但他吃得格外认真——这可是老祖宗亲手做的饭!每一口都仿佛在咀嚼历史。
饭间,轩辕没有再谈论蚩尤或部落大事,而是问了些关于北方风土人情的闲话,比如那边种什么谷物,猎什么野兽,气候如何。蔡斌只能凭借有限的历史知识和想象力,结合之前编造的“北方部落”背景,小心翼翼地应对。他提到“北方有一种高大的鹿,角分很多叉”(暗示驯鹿或某种史前巨鹿),又说“冬天很长,雪很大”,尽量往寒冷地带的特点上靠。
继续阅读
轩辕听得仔细,不时点头,但蔡斌总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洞察的光芒,仿佛能看穿自己话语里那些模糊和不确定的地方。这种被智商碾压的感觉,让蔡斌如坐针毡。
饭后,轩辕拿出一个陶罐,里面是一些暗绿色的膏状物。“这是用几种草药捣的,对驱赶蚊虫有些效果。夜里露重,蚊虫多,你涂些在手脚上。” 蔡斌感激地接过,这小小的关怀让他心头一暖,但随即又警惕起来:老祖宗这“统战工作”做得也太到位了,让人防不胜防啊!
夜幕完全降临,聚落里点起了零星的火把。轩辕没有休息,而是借着火塘的光,拿出一块表面磨得光滑的木板,用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写写画画。蔡斌凑近一看,只见木板上画着一些简单的符号和图案,似乎是地图,标注着山脉、河流,以及一些部落的分布点。轩辕在其中几个点上打了叉,又在另一些区域画上了奇怪的漩涡状标记。
“这是……地图?”蔡斌轻声问。
“嗯,”轩辕没有抬头,手指点在一个叉号上,“这里,以前是一个叫‘有邰氏’的小部落,去年秋天,被蚩尤的势力吞没了。”他又指向那些漩涡标记,“这些地方,是近来传言中灵气异常,或者有古怪事情发生的区域。我派了人去查探,还没有确切消息。”
蔡斌看着那简陋却信息量巨大的“地图”,心中佩服不已。在没有卫星、没有精准测量工具的年代,能对周边地理和局势有如此清晰的掌握,轩辕的智慧和领导力可见一斑。那些漩涡标记,会不会与尼人的活动或者“记忆入侵”的节点有关?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喧哗声。一个年轻的战士快步走进来,对轩辕行礼后报告:“首领,巡夜的兄弟在聚落西边的林子边,发现了一个昏倒的人,看穿着像是从南边逃难过来的,身上有伤,嘴里一直含糊地说着……‘黑色的雨’、‘石头活过来了’之类的胡话。”
轩辕立刻站起身,眉头紧锁:“人在哪?带我去看看。岐伯通知了吗?”
“抬到岐伯那里去了。”
轩辕对蔡斌说:“你也一起来吧,或许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蔡斌赶紧跟上。
岐伯的“医馆”是另一间稍大的屋子,里面弥漫着更浓的草药味。一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男子躺在干草铺上,双目紧闭,身体不时抽搐。岐伯,一位清瘦矍铄、目光睿智的老者,正在检查他的伤势。男子的手臂和胸口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不是利器所伤,反而像是被什么粗糙沉重的东西撞击或拖拽过,伤口边缘泛着一种不祥的暗紫色。
“黑色